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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章
作者:林中有雾      更新:2025-03-14 12:00      字数:3620
  
  问山拍了一下自己突起来的小肚子,干笑了两声,“这段时间吃的有点多,主要是夫人请的那几位厨娘手艺太好,一不小心吃撑着了。话说我们这次去嘉应城,能多花些银钱,请个厨娘一起吗?”
  砚青在旁边接话,“请了也没什么用,总不能将人带到军营中。”
  “那在城内租个宅子,改善改善伙食。”问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还是徐家大公子知道享福,水菜还能晒成菜干送过去。回头我去找找青翡,问问看当时准备了哪些菜干,我们也准备一份去。”
  裴延年没说什么,看着仍旧坐在台阶上的问山,“起来,我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退步。”
  问山只想叫救命,却还是认命地爬起来。
  锻炼累到躺了几日,等开始适应这个节奏之后,他找上了青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青翡没有答应,只说回头问问夫人。
  最后江新月也知道他们要去嘉应城。
  “问山是怎么说的?”
  “他说那边条件艰苦,什么东西都缺,干脆就带个厨娘过去,租个小院当成歇脚的地方,也当做是改善改善伙食。”
  “不是说边境很危险?我听说起了战事,都要逃荒迁徙什么的。”
  “不知道,但是大公子不是在那边,真要是逃荒的话,怕是他的活也不好做。”青翡接着又摇摇头,“说来就是挺巧的,他们居然和大公子在一个地方。要不这次再做些容易保存的东西,让他们也给大公子送去些?”
  “再等等吧,我还没想好。”
  江新月思绪很乱,也就是说嘉应城有正常居住生活的条件,也有正常休假的时间,所以裴延年只是单纯地不想她跟过去?
  她又怕自己是多想,误会了他,随后几日找了几本游记或是地方志,专门挑有关于嘉应城的部分看,了解那个地方的位置、气候、风土人情之类的。
  裴延年这次带来的书中,有不少关于嘉应城的书。了解越多之后,她心里就越加不是滋味。
  她告诉自己,要是裴延年问她一句,要不要跟着去嘉应城诸如此类的话,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  可是两个人一连别扭了好多日,男人全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每日很正常地同她一起去看孩子,用饭,晚上再躺到同一张床上。
  她知道裴延年生气了,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,真正觉得委屈的人不应该是她?
  所以在说起嘉应城的天气,裴延年提到说去那边之后让人收购皮草送回京城时。
  她摇头回绝了,“你可以送一些回镇国公府,给老夫人和嫂子们分一分。我就不用了,估摸着徐宴礼去那边,也会收购皮草送回来,这种料子放久了也不好。”
  裴延年瞥了她一眼,眸色发沉,耐着性子说:“他送的是他送的,我送的是我送的,总归是不一样的。”
  “不都是皮草吗?”江新月靠在门边,食指勾着珠帘在手指绕了一圈,故意说:“我外祖母有湿寒,腿脚不利索。在渭南时,他还专程去问人怎么挑皮草,算是有经验。”
  裴延年对两个人的情况也知道些,两个人当初去渭南也有让祖辈相看,差不多就定下来的意思,自己差不多就算是横插一杠。
  他微微颔首,极为体面地说道:“那就都留着,日后送人也成。”
  “我在想着要不也送点东西过去?”江新月将珠帘攥在手里,珠帘的一根绷紧成一条直线,看着不远处淡定坐着的男人,假装才想起来一般问,“你不是正好去嘉应?正好顺路帮我带一点东西过去,就当做年礼,省得到时候再跑一趟。”
  “你想送什么。”
  “听说那边木炭都不好买,送一点炭火?好像又不值当。明日我去问问青翡,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保存久一点的食物。木炭的话,你帮忙在离得近一点的地方买,省得长途奔波。”
  “还有细料子,上次我不是让管事去江南买了很多回来,有几样也挺适合……”
  裴延年此刻突然抬起头,他抿着唇,暗沉沉的眸子在烛火之下更显锐利,声音也夹杂着一丝火气:“你是认真的?”
  “怎么了?你本就不喜欢浅色的布料,徐宴礼……”
  “啪”。
  茶盏跌落在地,被摔得四分五裂。
  裴延年淡然收回自己推开茶盏的手,微敛双眸,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,起身朝着外面走去。
  “回头你列一个单子,准备好东西交给砚青,他会让人一起带走。”
  他身量很高,迎面走过来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。
  江新月攥紧了手中的珠子,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挑起珠帘错身离开。
  等室内归于平静之后,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珠串在手中留下了极深的红痕。
  很疼,好像又没有那么疼,只觉得更加烦闷,失神地靠在墙壁上。
  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挺不厚道的。
  可是看着裴延年那副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的平淡样子,她就忍不住想要挑衅。似乎只有他同自己一样失控,她才能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争斗中,稍微显得没有那么狼狈。
  可是这样真的很不好。
  她应该要正直善良明媚、大方温柔懂礼,成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,为什么会别扭成这个样子?
  夏日沉闷,冰鉴的缝隙里往外丝丝冒着寒气,可屋内依旧燥热。
  在燥热中,只听见门口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  原本应该离开的男人去而复返,一张脸阴沉地像是外面沉闷的天气,攥着女子的手腕直直地将她往屋里带。或许更为精准地说,是半拖着。抵到床边时,将人推倒直接欺身上前。
  江新月重重地摔倒在被上,不可置信道:“你疯了吧。”
  “我疯了还是你疯了,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提别人是什么意思?”
  江新月别过头去,下一刻自己的下颌便被一双大手捏住,强硬地掰过去同男人的视线对上。
  裴延年很少在她面前发火,此刻脸色阴沉,锐利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的脸,捏住她下颌的小臂有明显的鼓动,更像是一头锁定住猎物的饿狼。
  他咬着字,声音里压抑着怒火:“楚荞荞,你故意的是吧,还是你当真忘了同你成亲的人是谁?”
  “还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,让你以为我什么都能容忍,嗯?”
  “说话。”
  江新月被吓到,终究没敢顶风作案,在他气头上撒野。
  男人咬紧了后槽牙,下颌鼓动绷紧,三两下就扯开女子的腰带。
  江新月开始慌乱,捂住自己的衣服。可是那点儿力气在怒火中烧的男人面前,连挠痒痒都算不上,随随便便就将她翻了个面,拔走了所有衣服。
  男人就虚虚地坐在她的腿上,强势地抵了上来,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直接破竹而出。
  这样的姿势过于屈辱,可她被抵在被面上,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,气急了骂道:“裴三,你混蛋!”
  坚实的胸膛压下来,裴延年咬住她的耳垂,灼热的呼吸混入到耳膜中。
  “混蛋在上你。”
  这句话粗糙、下流。
  却是裴三曾经同楚荞荞说过的,在清水镇那座狭小局促的院子里,年轻的夫妇也曾荤素不忌过,裴三在这方面从来不是什么正经人。
  后来的裴延年知道江新月喜欢儒雅随和的君子,才在这方面有所收敛。
  可他此刻气急了,就算他再正经也永远不是她喜欢的样子,那装什么呢。
  他对她的企图,从来就不是什么过家家的相敬如宾。
  而是正常成年男性,对自己喜欢的女子,最原始的冲动与占有。
  江新月咬着被面,喉咙间的尖叫化为意味不明的呜咽。被按着腰部时候,她用手臂挡住眼睛,脑海中一片空白,失神片刻之后又被尖锐的刺激拉回来。
  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,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,心里却难受,好像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这种事。
  她攥着被面,往上爬了爬,声线清晰,“裴三,我要去嘉应。”
  裴延年声音更冷,“楚荞荞,你有完 没完。”
  江新月咬着牙,“行,就继续;不行,就给我滚。”
  后面的人没了动作,原先的那些剑拔弩张都消散在无形中,只留下一屋子的沉闷。
  不远处,冰鉴外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,水珠在不知不觉中蜿蜒低落,在黑色砖面上留下一摊水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