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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
作者:丛霜      更新:2025-04-03 11:46      字数:3683
  
  “我呢?”秦景曜也坐了过来,他把慕晚抱在腿上。
  慕晚躺在秦景曜的胸膛上,柔声道:“催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  第73章 疼坏了
  女儿要带男朋友回家,向静和慕兴国早早就在家里收拾了房间,备好了一大桌的菜。
  丈夫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饭,向静把沙发枕摆正,她打着电话问慕晚是不是快到了。
  “下午都发几条信息了,孩子在路上累,你就坐下消停一会儿吧。”
  慕兴国把肉炖上了,他拿着毛巾匆忙地擦了擦手。
  向静整理了一下头发,“你不也是,一天问我几回了。”
  他也就是不好意思发信息,隔一个小时就要问自己八个来回。他们两个一样急忙慌的,谁也别说谁了。
  因为是见慕晚的男朋友,向静和慕兴国都要穿得体面,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。
  门铃一响,向静噌的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了。
  慕兴国要去开门,手还没到门把手上就被妻子喊住,“围裙,把围裙脱了。”
  向静亲自上手把丈夫身上的围裙解开,挂上她教导学生时的职业微笑,“你们两个快进来。”
  秦景曜手里提了不少的礼物,慕兴国眼疾手快地帮着拿进来,“怎么带这么多礼物?”
  “都是他的心意。”慕晚想起还没到的那堆礼物,她无奈地说:“过两天还有要到的东西,爸妈你们要是在家记得签收。”
  这些都还是少的,等过两天他们家估计都要被塞满了。
  向静没管什么礼物,她牵着女儿的手,叫秦景曜进来坐,“你们人到了就好。”
  秦景曜双手接过慕兴国泡的茶,姿态放得谦卑,“我这是第一次来叔叔阿姨家里拜访,礼数合该周到。”
  向静柔柔一笑,“礼数都是虚的,就当是在自己家,好好休息两天。”
  几个人唠了一会儿家常,慕兴国去厨房继续做晚饭,秦景曜主动进去打下手了。
  向静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,越看越满意,“他还会做饭呢?”
  慕晚没有夸大,“会做一些简单的菜。”
  “行了,这就够了。”向静也不要秦景曜会做满汉全席,有这个态度就行,毕竟要这种身份的男人进厨房可比登天还难。
  知道他对女儿好,向静也就放心了,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?”
  慕晚把葡萄皮剥开,她咳嗽了一声,“以后再考虑吧,您可别催婚。”
  “知道,我让你回家不是为了催婚的,你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强。”向静也想要女儿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但慕晚就算没有结婚,她也有爸爸妈妈。
  慕晚吃着葡萄,颇有微词,“您把他看得比亲儿子还亲,我还以为他是亲生的呢。”
  “死丫头,哪里的话。”向静笑得宠溺,女婿女儿她还分不清吗,“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亲闺女,我自然是向着你的。他要是对你不好,我们二话不说,该分就分。”
  在背后编排人家至少也得注意点,但她妈妈的中气也太足了,慕晚低声道:“小声点。”
  这人最听不得“分手”二字,被秦景曜听见了,他又要不高兴。
  向静笑了笑,终于放轻了声音,“你知道吗,妙芙的哥哥也有女朋友了。”
  慕晚终于想起这么个人,“挺好的啊。”
  “你不知道我有多中意他,”向静摇了摇头,她女儿明显是对他一点意思没有的样子,“可惜你看不上,我又能怎么办。”
  性格又好,家庭也说得过去,又是本地人,有个大事小事他们做父母的也能照应女儿。
  慕晚的男朋友哪里都好,只是像秦景曜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是好相处的,向静是怕女儿受了委屈。
  “我不是看不上,只是对他没有感情。”慕晚不愿意将就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秦景曜了。
  女儿也长大了,她有自己的路要走,向静把女儿培养成了一个有主见的人。
  慕晚早晚会脱离他们,飞得更高更远,以至于到后来她连父母的托举都不需要了。
  不管怎么样,在向静的眼里,慕晚永远都是她最优秀的孩子。
  吃完晚饭,向静和慕兴国又要在一起看春晚,这是他们坚持多年的习惯。
  慕晚拿了一盒烟花,悄悄地下楼,晚上小区还是有些黑,她走到了路灯底下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。
  点了两下发现没火,慕晚摇了摇,但依然点不着。
  “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玩?”
  路灯底下,秦景曜缓步走过来,光打在轮廓分明的五官上,照出了半侧阴影。
  “这不是还有你,”慕晚规避了为什么不带他的问题,把仙女棒凑过去,“借个火。”
  这语气也太熟了点,秦景曜摸出自己的打火机,“你这口气怎么跟要点烟似的。”
  打火机擦出了火,慕晚手上的仙女棒逐渐地迸溅出火花,“天地可鉴,我又不是你。”
  她父母都是规规矩矩的人,慕晚哪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。
  夜风寒凉,烟花闪着温暖的光,仿佛流动的碎金。
  耳边吹着热气,慕晚听到男人轻飘飘的笑声,肆意又散漫,“我也没抽,不信你闻闻。”
  变态才会凑上去闻吧,慕晚手上的仙女棒很快灭了,像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,“再点一个。”
  也就她敢使唤秦家老四了,这两个人上辈子不知道是谁欠谁的,秦景曜不厌其烦地又点上了,“你真是我的冤家。”
  慕晚一双眼里都是明灭的火光,她温声抱怨:“是它灭得太快了。”
  秦景曜抱着双臂,问她:“想不想看烟花?”
  慕晚手里的仙女棒在空中画出弧线,“现在小区里面都不让放烟花了,大年夜进局子又没人捞我。”
  秦景曜摸了摸女孩披散的长发,好笑道:“有我在,谁敢让你进局子。”
  目无法纪,慕晚默默地骂了一句,这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,她没有搭理秦景曜。
  秦景曜把女孩手里燃尽的仙女棒扔进垃圾桶,“走了,真带你去。”
  慕晚不肯动,秦景曜瞧着她那一股倔劲,补充说:“合法的。”
  于是乎,除夕夜,这两个人就开车上路了。
  到了山脚下,慕晚看到了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。
  其实也不算山,就是一般的风景区,海拔也没多高。
  “我们要爬上去吗?”慕晚小学春游就是爬本地这座山,初中高中亦是如此,已经没有了新鲜感。
  秦景曜给慕晚戴上了帽子,“怪冷的,我们去坐缆车。”
  “寺庙都不开门,哪来的缆车?”
  慕晚说着,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坐缆车的地方,原来还真有一个人等着他们坐缆车。
  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,有钱也能使人工作。
  坐到了山顶,远处的万家灯火变得渺小,尽收眼底。
  寺庙冷冷清清,大年初一才有来上香的人,十二点之前估计也就他们两个会跑到这里来。
  慕晚觉得自己傻不拉几的,她吸了吸鼻子,接着就被人揽到了怀里。
  烟花从山下的湖边窜到半空中,盛大而又绚烂的烟花就绽放在眼前,连抬头都不用。
  这个视角的烟花,仿佛就踩在脚底,簇簇地开,开得湖水也潋滟。
  以后的每一年秦景曜都想和慕晚过,他们再也不能分开了。
  慕晚隐约觉出秦景曜并非是一时兴起,上山碰到烟花秀大概也不是巧合,“你安排的吗?”
  秦景曜变相地承认了,“喜欢吗?”
  一场大型烟花秀的成本可不便宜,慕晚不成想自己的一句喜欢居然值这么多的钱。
  慕晚极为捧场,眼睛亮亮的,“喜欢。”
  只要她喜欢什么都值得,秦景曜什么都不缺,他最缺的是慕晚的喜欢。
  男人的侧脸被映照得无比明晰,在这张有棱有角的脸上,眉角却蜿蜒着一道淡淡的疤痕。
  慕晚知道,流血受伤的时候会很痛,皮肉用针缝合的拉扯感她仍然记忆犹新,更不用说是在这种敏感的部位了。
  身上可以有瑕疵,但脸上不能有。
  慕晚的视线上扬,秦景曜适当地低了下头,“疼坏了。”
  皮肉之苦难抵失去她的痛苦,当初慕晚一去不回,他当真是疼坏了,疼得心脏都在发麻。
  慕晚的指腹抚摸着疤痕,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罕见地流露出了脆弱,被抛弃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  种因结果,一报还一报。
  感性与理性在厮杀,慕晚到底还是心疼了,可她安慰不出口,“叫我怎么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