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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
作者:锁乐      更新:2025-04-06 11:56      字数:3518
  
  第97章
  三郎他方才看到的,分明是她唤了他“……
  往年京师的冬天寒冷又漫长,今年不知怎的,自过了年,接连半月都是艳阳高照。
  虽说出门还是要披大氅,执手炉,却也比以往暖和得多了。
  宜秋宫外几株寒梅傲然绽放,长琴带着两个小宫女踏着满地的粉白花瓣进了宫门。
  长琴手执一封自凉州平阳王府送来的书信。
  因知晓这些日庄姝一直挂念回凉州的平阳王妃。
  此番王妃来了信,良娣定然可以安心了。
  长琴这般想着,快步往内殿走去,打帘进了庄姝寝居,室内舒适的温度让她在外绷紧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。
  正殿内。
  云映抱着宜苓看阿白在地上玩布球,此时听见门口的响动便寻声望了过去。
  雁远则抱着针线篮子坐在不远处的榻上,手中正拿着一对去岁太子和良娣裁围脖剩下的赤狐皮毛。
  宜苓喜欢在外面顽,常常被宫人抱到外间便手舞足蹈十分开心。
  雁远担心宫人总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,加之这些天无事,雁远便比着宜苓耳朵尺寸裁了两对耳衣,欲缝制了给宜苓戴。
  长琴环视一圈,并未见到庄姝,不由问道:“良娣呢?”
  云映作个噤声的手势,道:“小声些,良娣方才说要陪小娘子去外头晒太阳。待我抱着小娘子在外顽,叫雁远进内室一瞧,良娣又睡回去了。”云映一边说着,面上一边挂起浅浅的笑。
  雁远侧耳听她们二人说话,将手中的线打了结,又用篮子里的小剪子将线剪断,笑着站了起来。
  她将一对缝好的耳衣,戴到宜苓耳朵上。
  宜苓感到很奇怪,总觉头顶上有东西,不住地抬着小脑袋,却不知是她耳朵上罩了耳衣。
  云映将她抱起来,左右打量着宜苓带上赤色耳衣的样子,不住赞叹:“咱们小娘子可真好看!”
  宜苓尚听不懂赞美,只见三人都笑了,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  外室传来细微的动静,不多时又传来女儿的银铃笑声。
  庄姝不由弯了弯唇角,披着一件石榴红的披袄起身。
  长琴和雁远听见内室有动静,二人忙放了手上的活计,进内室服侍庄姝起身。
  长琴见了庄姝,想起自己怀中还揣着封平阳王妃送至京中的书信,忙禀了庄姝。
  庄姝亦感到有几分惊喜,忙道:“快拿来我看看。”
  长琴将书信递了过去。
  庄姝顾不得穿衣,径直拆了信,在坐榻上看了起来。
  平阳王妃一行正赶上回王府过年。
  年节边王府事务繁杂,王妃直至正月初六才得空给她写了一封信。
  信中提及尚意近况,得知曹家大郎今年擢升,曹家大郎一行定于上元节后启程进京赴任。
  届时便由曹五郎并尚意护送兄嫂一行进京。
  王妃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,信中所提之事无一不是对她的挂念。
  庄姝心中酸酸胀胀,忙叫长琴去书案研磨,提笔写了回信派人送往凉州。
  待庄姝将信封好,长琴便领着一个宫女出去了。
  永福门前的一名内侍从长琴手上接过信。
  长琴不由嘱咐道:“这是良娣的家书,内侍千万不要弄丢了。”
  内侍小心翼翼放进了他背着的布袋中,笑道:“姐姐尽管放心,庄良娣的事,阖宫上下没有不尽心的。”
  长琴听他这般说,不由啐了他一句:“油嘴滑舌。”
  那内侍却毫不羞赧,反口道:“奴口中无半句虚言,宫中后妃与外臣不得有书信往来,可您瞧太子殿下,偏生允庄良娣与平阳王府痛书信,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。”
  长琴忆起庄姝吩咐她与平阳王府通信一事尽量低调才好,便斥声道:“你胆敢议论殿下与良娣?莫非想挨板子了?”
  那内侍忙摇头,乞求道:“奴多嘴了,还望姐姐宽恕则个,莫要告诉良娣才好。”
  长琴哼了一声,也不欲与他计较,只吩咐:“好好照看良娣的书信。”
  “是!是!”那内侍不迭点头,躬身送长琴与小宫女走了。
  翌日便是上元节佳节。
  朝中休沐三日。
  李谡携庄姝和宜苓一早便去了长吉殿给皇后请安。
  不多时成钰亦牵着从瑾来了。
  誉王和孟氏住在宫外,二人便来得稍晚些。
  孟氏自进了殿便说今年安福门前搭的灯轮有多高多气派,“阿姊和良娣今夜一定出宫赏灯。街上张灯结彩,今年还造了“琉璃灯山”霎是好看,街市上亦出了许多新奇的花灯。云霄楼外高悬灯谜,昨夜我与八郎前去,竟只猜对了五个。”
  说起街上的顽乐趣事,孟氏便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。
  成钰和庄姝则在旁含笑听着,不时听到新奇处也要问上几句。
  孟氏便细心替二人解答。
  皇后见成钰和庄姝眸中皆有向往之色,便道:“今夜本宫宫中也无甚要紧事,不若你们便出宫玩去罢。难得今日佳节,宫外热闹。”
  成钰和庄姝犹犹豫豫,一个因着自己如今怀有身孕,今夜人多,只怕冲撞了。
  一个则是因稚儿尚小,一时也放心不下。
  皇后唤了宫婢将宜苓抱来,道:“今夜便让乳娘带着宜苓在长吉殿睡下,有本宫看护,阿姝你尽管放心罢。”
  又看向成钰,“从瑾难得进宫,你们母子也甚少出宫游玩,不若趁着今日,带从瑾好好过个节。”
  成钰不禁看向从瑾,从瑾乖巧地看着她,眼中满含期骥之色。
  成钰强忍着眸中的泪水,牵着从瑾的小手道:“阿娘带你去看花灯可好?”
  从瑾欣喜地点了点头。
  成钰微微一笑,心中对他的愧疚之情更甚。
  待几人在长吉殿陪皇后用了晚膳,便乘马车出了宫。
  至夜晚时分,巨型灯轮点燃,数万灯烛缓缓转动,将京师夜幕点亮。
  继而城中各处花灯璀璨,身处街市,恍如白昼。
  庄姝与誉王孟氏成钰等人一齐出宫。
  方过延寿坊,车马已停滞不前。
  庄姝等人只好下了马车。
  从瑾被誉王抱在怀中,一双好奇而充满喜悦的眸子不住打量街市上的景象。
  今日街上果然十分热闹,街道两旁的花灯设计得巧夺天工,精彩绝伦。
  街市酒肆传来的丝竹之音不绝,全城的百姓都徜徉在一片热闹繁华的氛围之中。
  孟氏性子活泛,哪里人多便喜欢往哪里去。
  庄姝顾及成钰身子,命长琴和雁远对她多加看护。
  原想着今日灯会必然有趣,可当自己独处其中,却又有几分兴致缺缺。
  成钰亦有同感。
  人一多,她便觉胸闷气短。
  实是不敢草率,庄姝便提议先同成钰寻家酒肆歇一歇。
  誉王和孟氏听说成钰不适,亦不敢马虎,便说要去寻客栈。
  从瑾一面关切成钰,一面又被灯会所吸引。
  成钰见了,也不想坏了他们几个的兴致,便笑道:“你们不不必跟随,从瑾便交由你们二人,今夜城中鱼龙混杂,定要照看好他。”
  誉王和孟氏应下,只说要成钰顾自己身子要紧。
  于是庄姝与成钰在街边寻了一家客栈。
  不想今日客栈
  客满,正欲离开,听二楼有人高声喊道:“成……二位且慢!”
  庄姝与成钰循声望去,皆吃了一惊,竟是齐晋良!
  齐晋良快步下楼,他弯着唇,诧异地看向成钰。
  他显然对今日能在宫外见到成钰亦感到十分惊喜。
  见她外披一件雀蓝色大氅,小小的脸上倒比前几个月圆润一些。
  想来她在宫中过得还不错!
  庄姝见齐晋良似有话要对成钰说,便用眼神询问成钰的意思。
  待看她微微颔,便稍稍退后了几步。
  齐晋良问:“你们可是要上楼歇脚?我定了楼上的一间厢房,让给你们罢。”
  成钰不发一言。
  齐晋良有些摸不着头脑,只以为成钰是不欲搭理她,便转而看向庄姝道:“庄良……庄娘子看如何?”
  庄姝想成钰已出来两个时辰,的确该歇一歇,便做主应下,道:“如此,便多谢小齐将军了。”
  齐晋良莞尔,正欲与成钰说上几句话,不想成钰却提步往前走了。
  庄姝只好冲他笑了笑,亦抬步跟了上去。
  客栈的小厮听了几人谈话,又见庄姝和成钰穿着华贵考究,不敢怠慢。
  正欲引二人去厢房。
  齐晋良忽地将人叫住,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嘱咐:“好好招待这二位娘子,她们要什么你尽管安排便是,若是银子不够只管挂本将军账上。”
  那小厮笑得见牙不见眼,道;“小人一定好好服侍二位娘子,小齐将军尽管放心。”说罢,接过金锭,躬身送齐晋良出了店,便飞快跑上二楼,引着庄姝和成钰去了厢房。